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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继续续写《我家门口的那棵大柳树顶起的那片天》,有兴趣的朋友可直戳上面的链接,怎么又是你家的大柳树啊?对啊,我让社区的朋友认识了这棵大柳树,社区的朋友也通过这棵大柳树认识了我,何乐而不为呢,哈哈。
明窗半掩小庭幽,夜静灯残未得留。
风冷结阴寒落叶,别离长望倚高楼。
迟迟月影移梧竹,叠叠诗歌赋怨愁。
将欲断肠随断梦,雁飞连阵几声秋。
过年了,那棵垂死的老柳树终于度过了严寒的残酷的冬季。当我把“出门见喜”的春联贴到老柳树身上的时候,他一下显得年轻喜气起来。虽然他的枝条上还有亮晶晶的树挂,但是已经发出诱人的金黄色。还有那大红色的春联,已经映红了他的脸膛。
当夜幕降临的时候,我们这边要有迎新年的仪式,由于在这边没有挑鞭炮的长竹竿,我和闺女就把那串大地红放在了他的脚下。“爸爸,快点点上”。已经把耳朵捂上的闺女喊道。当我把那根烟头刚刚靠近引线的时候,突然有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来,我给你提着”。已经把耳朵捂上的闺女喊道。当我把那根烟头刚刚靠近引线的时候,突然有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来,我给你提着”。我环顾左右,并没有人啊。难道是你,我抬头向上看了看。他正在摇摆着他的独臂向我招手。
我像受了鼓励似得,回头对闺女说,今年咱把鞭炮挂在树上放。闺女还有点好奇,一派欢呼雀跃的表情。我伸手把一根下垂的枝条拽到手里,在上面打了一个解,就能把那串大地红挂在上面了,那串火红的大地红也仿佛受到了一种蛊惑,我刚刚用烟头触到引信,它就像得到命令一般,急促的着叫喊着,哪怕是粉身碎骨,也要义无反顾的发出最后的一份光和热。瞬间,整棵大柳树欢腾起来了,他度过了那个秋天的断臂之痛,他度过了那个秋天的落发之苦,他又熬过了这个残酷的严冬腊月。伴随着这串大地红发出最后的怒吼,他猛烈的摇摆着都落了压在他身上的积雪。也伴随着这串大地红发出的阵阵青烟,努力的抬起头,梳顺了他的及腰长发。
火红的鞭炮纸噱洒满了整个柳树树冠能盖及的地方,白色的雪地上,洒满了一片红色的碎纸,在暗黄色的灯光照耀下,显得分外的妖娆。闺女一下欢呼雀跃起来“过年烙,过年烙”。
孩子的心境就是这般的无暇,高兴的时候就高兴,对的就是对的,白的就是白的,黑的就是黑的。有时候,会为了一片柳树叶的飘落而难过,伤心落泪,有时候也会为枝头上暂时停留的两只花喜鹊而高兴的欢跳。还会情不自禁的围绕着那棵大柳树一圈一圈的转着,还在数着上一圈自己留下了多少个脚印。
这也许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,熬过冬天的他,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春。
雪尽青门弄影微,暖风迟日早莺归。
如凭细叶留春色,须把长条系落晖。
彭泽有情还郁郁,隋堤无主自依依。
世间惹恨偏饶此,可是行人折赠稀。
“耍正月闹二月”。时间过得真快,有一天,闺女在那颗大柳树下完过家家。突然高叫道“爸爸,大柳树发芽了,他没有死”。我也好像受到了蛊惑,丢下手里的活,飞也似的跑了出去,在树下昂首端望良久,幽幽的说“哪有”好像自言自语,又像对闺女说。“发芽了,你再看看”。貌似闺女有点发急的样子。宁睛一看,是的,是发芽了,他的头发变绿了。春来的好慢又感到好快,悄然无声,不知不觉中,那棵老柳树枝条,刚刚偷偷滴探出一点点的嫩芽,就被细心的闺女发现了。那一个个嫩嫩的芽头,就好像一双双好奇的小眼睛,躲在柳树的枝条里,好奇着端详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,又是一次如同凤凰般的涅槃重生。他,终于挺过了这场浩劫--没死。我心里不由得兴奋和激动起来,有点浑身发抖。
我就这么的昂头细看,阵阵的春风拂面而来,貌似我嗅到了春的味道,有点淡淡苦涩的味道,还混杂着嫩嫩柳芽的青涩。
春来柳先知。当其他的树木还在伸着光秃秃的树杈的时候,柳树却已经偷偷的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新芽。随着微风飘荡的柳条,不再像冬天那样的僵硬,不再像冬天那般的直戳戳的,显得那么的杂乱无章。大概就是趁着过年那会,他提着的那串大地红的青烟,已经把自己的,仅有的一缕缕长发梳理好了吧轻轻的敷在脸上暖暖的,痒痒的,感到有说不尽的万般温柔。
轻轻地捋过一根柳枝,生怕要他再受到惊吓。轻轻的摘下一个小小的嫩芽,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一下,含津咽下,多么熟悉的味道,有点苦,有点涩味。苦涩的味道过后,还带着一点点甜丝丝的感觉。
你若是想常年的闻到,尝到这种苦涩的春的味道,那也是可以做到的。想以前老房子还未拆迁,那会还是跟爷爷一块居住的时候,他每年到这个时候,就会找来一个高一点的板凳,踩在上面,顺着每一条的柳树枝条,轻轻地往上撸,不能把那个嫩嫩的树芽弄破了了,我那会也就是和闺女的这般高矮。就在爷爷的下面,用头顶着一个簸箕,或者顶着一个小盆。一边听着爷爷给我讲的《杨家将》里的片段,一边的咯咯的笑着。也许是爷爷怕我给倒洒了那些嫩黄的柳叶,也许是怕我给他顶够了那个小盆簸箕,还会时不时的塞到我的嘴里,一个小小的柳叶。
大概我愿意咀嚼柳叶的习惯和愿意闻它的有点青涩的苦涩的味道,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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